她的鞭法是十二岁那年夙淮教的,虽不算精进,但对付一个闺阁小姐已是绰绰有余,甩出去的九节鞭鞭鞭落在实处,痛的宋姒尖叫不止,一屁股跌坐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跟在宋姒身后的丫头婆子,被江江突然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震住,僵硬的愣地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江江手执九节鞭,迈开脚步缓缓靠近宋姒,在距离她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张姣好的少女面容。
“宋姒,你瞧着我像是假冒的,可我瞧着你,倒像是过腻了这奉公府里的好日子。”
“你……你敢打我?”跌坐在地上的宋姒捂住被江江手里的鞭子触及过的地方,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江轻笑,眉眼却是冷淡的,“区区妾室的女儿,也敢妄议祖母,我今日打你不过是让你好好儿长长记性。”
“区区妾室?”宋姒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因为气愤而近乎咬牙切齿,“我的母亲可是夫人的人,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瞧不起她?”
江江微微弯下身子,在距离宋姒的脸仅有咫尺之遥的时候,她慢慢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一字一顿,“我的母亲是宋旌文二十三年前纳彩问名请妻亲迎回来的第一任发妻,你口中的夫人左不过是个续娶,我既连你口中的夫人都看不上,又遑论是一个陪嫁的通房丫头!”
宋旌文是从前抛妻弃女的状元郎,是而今大煜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是夙淮九五王座下的肱骨之臣。
同样,也是宋姒的父亲,宋芊芊的父亲,以及江江的父亲。
说完这句话,江江抬手将九节鞭向前一挥,鞭过之处,立马让出一条道来,江江便踏着这条道径直走入了南院。
经此一事后,奉公府的下人们都知道刚刚回府的这位大小姐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儿,这件事情经由侍者的口兜兜转转传入老夫人耳中,上了年岁的老者闻了闻杯中的茶香,心满意足的嘬了一口。
而后将茶盏放置在一旁的小几上,嘴角微微漾出一抹慰藉中又夹杂着几分骄傲的浅笑。
“江江小姐一入园就得罪了好些人,往后在这府中的日子定然不会太平,老夫人缘何一点儿也不担忧?”随侍在侧的嬷嬷不明其意,皱着眉头忧心仲仲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