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图》出手，这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唐彦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告诉了明掌柜。
他也不怕对方压价，或者耍些其他小手段。
行情和市场，他比谁都熟悉。
听到唐彦的回答，明掌柜的脸上，仿佛笑开了花，笑容显得极其灿烂。
热情地给唐彦斟了杯茶，明掌柜轻笑道：“既然小兄弟有心了，不如报个价吧？”
这么爽快的吗？
这回轮到唐彦讶然了，明掌柜都不再仔细观摩观摩？
心下狐疑，唐彦挑眉问道：“明掌柜不再多瞧瞧？”
“不必了，这么明显的一眼货，哪还需要那么费心思？”明掌柜淡然一笑。
一眼货，指藏品辨别真伪的相关特征都特别明显，容易让人辨认，懂行的人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明掌柜声称这幅《竹石图》是一眼货，显然是一眼辨别出画幅中鉴定特征的真伪。
因此，上了楼以后，便没再继续打开，直接开口问价了。
这份眼力，比起高俊达，完全是胜过太多太多。
高俊达这种高材生，读死书，死读书，没有经历过太多实践，毫无阅历经验。
所以只会靠着自己读过的课本知识去认死理，而不懂变通。
不然的话，他但凡有半点阅历，也不会胡搅蛮缠的笃定世上不会有第三幅价过千万的《竹石图》。
苏凌柔和这样的家伙去合伙开拍卖行，难怪前世没有赢过和她爸的对赌。
心下失笑，唐彦呷了口茶，看向明掌柜，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直接切入主题？”
“请！”
明掌柜抬手示意。
“好！”
唐彦欣然一笑，稍作沉吟，随即竖起食指和中指，爽快道：“明掌柜是个爽快人，那唐某人也不含糊，一口价，两千万。”
两千万？
明掌柜愣了下，这个价有些超乎意料啊。
心下惊疑，明掌柜看向唐彦的眼神，都是多了几分审视。
这家伙的表现，明显像个资深行家。
但今儿报这个价，怎么这么像个棒槌呢？
棒槌，指那些分不清东西好坏真假，经常被骗的傻子。
惊疑了好久，明掌柜都没说话。
他一直都在暗暗地打量唐彦，但唐彦神色从容，坦然平静，没有丝毫的浮躁表现，一如既往的镇定。
这家伙……
明掌柜突然有些看不懂了，捉摸不透唐彦的深浅。
嘶！
暗吸了口气，明掌柜的眉头，微微蹙起，沉吟了下，随即试探着道：“小兄弟，这个价会不会……高了点儿？”
高了点儿？
唐彦眉头一挑，深深地看了明掌柜一眼。
“嗤！”
片刻后，唐彦嗤笑了声，随即二话没说，抱起妞妞起身，随手抓起桌边拱架横放着的画轴，然后转身便走。
“孙叔，走了！”
唐彦转身，招呼了老孙头一声。
这……
不只是老孙头愣了，明掌柜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唐彦会这么干脆激动。
一句多话都不讲？
老孙头浑噩不懂，只得起身。
明掌柜也是跟着站了起来，瞩目着唐彦的背影。
但眼看着唐彦走向了楼梯口，即将下楼，明掌柜终于按捺不住，跨出位置，冲着唐彦喊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老家伙明知故问！
唐彦冷冷一笑：“我拿明掌柜当朋友，明掌柜却当我是棒槌。既然这样，那这朋友，不交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