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识趣地站起身往门外走。
陆小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陆无双，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两个字，“姐姐……”
陆无双知道自己此时阴沉着脸一定很难看，所以背过了身不让陆小虎看见。
徐浩搂了楼陆小虎的肩头让他先跟自己走。
陆小虎回望了一眼陆无双，犹豫再三才跟着出门。
陆无双侧头去看杜天官，见他依然呆坐着如同一尊佛一样，便不予理会，转身自己先走了出去。
不过走了一步，身后人就叫住了她。
“坐下聊聊吧。”
“有什么好聊的！”陆无双心里还存着气。
杜天官却不管，伸手倒了碗水，放到桌上，静推到她那边。
陆无双叹了口气，关了门，重新坐了下来。
“聊什么？”
“你——有什么心愿？”杜天官抬眸，目光认真的看着她。
陆无双冷嗤，扁了扁嘴，“你这是因为觉得内疚所以想补偿我吗？”
杜天官点头。
陆无双拒绝，“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得到所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你的好意。”
杜天官皱眉，抬起的眼眸又垂了下去，瞥头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呆。
那蜘蛛沿着墙壁一边吐丝一边往上爬，爬了几步掉落下来又抬起爪子往上爬。
杜天官看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复看向陆无双。
“你，小时候真的饿到抢别人的饼吃？”
陆无双怔愣，不明白杜天官怎么扯起了这些话题，是因为刚才的弥补被自己拒绝了，所以现在又想从别的地方入手吗？
“不想说？不想说没关系。那我就说说我自己吧。
我从小生活在官宦世家，我家祖上三代为官，我爹，我哥都是朝廷命官。轮到我？”
他嘴角斜抿了抿，略有些自嘲地说，“我不想当官！自小喜欢看武侠话本，听江湖奇异故事。
不过我爹不许，逼着我读书识字，逼着我入朝为官。
你们外人眼里，我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阔少爷，就算没有真才实学整日白吃白喝也能混一辈子了。其实大户人家哪有这么好混！”
他说完，抬眸看了看陆无双。
陆无双对这点表示赞同，就是因为赞同，所以对他的气也就消了许多。
“我虽然没经历过你的经历，但我也明白你的苦。大户人家规矩多，行事做派都免不了要各种规矩匡死。
另外要是叔伯几房住一起，少不得争风吃醋惹是非。
就算没有叔伯长辈，就是同屋的亲兄弟几个也免不了要争抢些什么，要是一母同胞的还好，同父异母的就更烦。”
杜天官嗤笑，“你知道的还挺多，好像你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一样！”他笑起来那样，就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可偏偏陆无双却觉得莫名的心酸，不过她并不打算安慰几句，而是故作没心没肺地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是！”杜天官也没心没肺地回道。
因为有了杜天官的话茬，陆无双也乐意说起那件童年小事。
“那年，奶奶家里还有几个钱，偶尔还能吃几顿肉饼子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为吃什么而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