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此人普通农夫打扮,身形个子也与寻常人无异,只是头上倒穿着一条裤衩,裤管里透露出来的眼神看似凶恶实则猥琐更甚。
陆无双嗤之以鼻。
那人感觉受到了侮辱,很是气恼,高举着菜刀要追过去砍,结果另一条腿又被大黄咬了一口,整个人还为此绊了一脚摔倒在地,激起一地泥土尘埃。
就连大黄也被呛的汪汪叫。
等到尘埃落定,陆无双才再次看到那人,此时他已经疼的没有多余的力气,一心想爬起来再说。
陆无双顺势拉了门口的绳索,正对着那人上头的绳子忽然一松,上面吊着的袋子砸了下来,那人刚要起身,结果被从背后偷袭过来,整个人趔趄的重新摔在地上,身上像被五指山压住一般动弹不得。
他用实实在在的肉体感受了一把,这袋子,里面是石头,而且还不止一块两块,各种尖锐的棱角即便透过袋子包裹也丝毫不减锐利,背部被狠狠刮了一下,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入骨的疼。
那人嗷嗷大叫,眼泪都飙了出来,此时哪里还有凶恶形象可言,只有满腹委屈和满脸痛楚。
“陆无双,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太阴险了!”那人顺势抬头看去,借着屋里的烛火才发现半空中还吊着五六袋这样的袋子,细想一下自己要是方才一步步往陆无双的房门靠近,岂不是被砸的渣都不剩,真是细思极恐,冷汗涔涔。
那人抬手隔着裤衩抹了把额头细汗。
结果陆无双已经先一步走到面前,扯掉了他头上的裤衩,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人脸色一白,窘迫的挪开视线,额头细汗又一滴滴流淌下来。
陆无双看着好笑,面前的男人,小眼睛,略微的络腮胡,二十四年纪就有四十二岁面貌,除了兰婶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陆忠良还能有谁!
她猜想,陆忠良此番涉险前来多半是因为兰氏的怂恿,但他们一定没想到自己早就做好了陷阱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别看现在的陆忠良还能动手动脚,可背上压着的那一袋子可都是石头,只有少量的泥沙。这么沉一袋子,就是自己当初吊上去也是有陆小虎帮忙又费了好一番功夫,更别说他就这么一个人,就是再多给他一双手也不见得能摆脱的了。
陆无双看他像乌龟一样趴在地上,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说怎么能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原来是熟人啊。忠良哥,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今日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当真是有趣!”
“有趣你妹!陆无双,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知道老子会来,所以早就做好了坑老子的准备!”
陆无双闻言,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双手环胸,退到屋边依着墙面说道,“我哪里知道什么人会来。
只是大晚上的,我一个姑娘家独自呆着难免有些害怕,做个陷阱防范防范总是有必要的吧?谁知道坏人来了你,你要是不来,也就不会有此一劫,你说究竟是我不对,还是你不对?”
“你!你……我,我只是,我只是大晚上吃醉了酒,走错家门而已!”陆忠良狰狞着面孔无耻地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