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宋代的爱情
临清拎着两个四层食盒，跟着如兰进入百花苑。
婢子牡丹看到食盒眼睛一亮，道“哎呦。如兰姐姐是给小妹送吃食来了么？”
如兰笑骂道：“小骚蹄子，摸摸你的牙长齐没有。让家主给你送吃食，不怕被扣三年工钱呀！”
牡丹嬉笑道：“小妹我牙是没长齐，不过呢薇娘子也吃不几口。到头来还是我们几个给五脏庙填补香火。姐姐就不能爽快些，就说有我们的份不就行了？何必不顾及姐妹情分，送人情话说说也好啊。”
如兰在陪在小妖身边三年，牡丹等人不过是一年。原本是管着牡丹的二等女使，如今如兰、如菊、如梅三人去了郎月轩。尽管如兰还是二等女使，却是掌管对牌钥匙听云的得力襄助，也有半个主人的威风。
牡丹等人看得明白，如今家主拜倒在小妖石榴裙下。凡是百花苑的所求没有不依的，也就生了压如兰一头的心思。
如兰心同九窍，岂能不明白牡丹的针尖般心思？断不能让小骚蹄子生了轻漫之心。一会家主来了，万一牡丹等人蹬鼻子上脸、托桥拿大，岂不是坏了规矩？
如兰冷脸道：“呸！送人情的话谁敢说去？这是家主千叮咛万嘱咐，围了暖巾为薇娘子送来的。这是家主对薇娘子的一片心意，咱们岂敢送人情？做婢子的就是要守住婢子的本分，若是乱了章法被家主打棍子打出去，就怨不得别人了。”
前边小丫鬟绿珠进去通禀，临清随如兰身后等在门外。
牡丹见压不住如兰，转脸对临清亲亲热热说道：“临清。如兰姐姐就是个死心眼的，你不能与她一样无情吧。”
“嘿嘿。”临清一笑不语。
牡丹与临清并不熟，只是远远看过罢了。她听说临清与柳儿极好，几乎与夫妻一样形影不离。自然想逗弄临清一番。看着临清双手各拎着一个沉重食盒，一个强壮小厮也没她那般轻松。心底生了一股油腻腻的情味。
走上前拿出丝帕为临清擦汗，边心疼似的说道：“哎呦。你看你，大热的天也不少拿些。中了暑可如何是好？”
“嘿嘿。”临清没说什么，跟着如兰进了正厅。
牡丹心中暗自嘀咕：“去了郎月轩就变成死人了么？怎么就嘿嘿一声？什么意思嘛。”
小妖斜靠在三围的胡床上看书，依旧是亘古不变的诗经。
“薇娘子妆安。”如兰万福致礼。
小妖美眸清扫：“哦。如兰。放那吧。”
如兰打开食盒，七八份精美菜肴摆上桌子。
如兰一边摆放，一边介绍道：“薇娘子该用饭了。今日是郎月轩屠龙杀虎的婚宴，家主亲自选了四样菜肴，又让婢子给您另做几样您适口的来。平素您爱吃的酱鸭舌、茭白蓉虾子、签羊舌、三鲜笋炒鹌子，还有雕花蜜煎、南炒鳝、莲花鸭签、砌香果子、三珍脍。这是麝香李子、紫樱桃、胭脂桃、黄金李子四种果肉，畏了冷香石榴汁，给您开胃的。这是二陈汤主，消暑与调节脾胃不和的。
小妖眉尖一挑道：“你们家主如此用心，奴家很是感动。”话虽如此，却丝毫不见感动表情。
如兰双手交叉放于小腹，略微躬身端端正正说道：“家主就是惦记薇娘子。郎月轩忙着办婚宴，家主非要来请您，是被婢子挡住了。婢子说您是不爱热闹的，到了喜宴上反而不随意了。家主嘱咐婢子食盒里围了暖巾，生怕菜肴凉了伤您脾胃。准备齐全就立即给您送来。家主说一会答对了客人，就过来。”
小妖冷笑道：“你本来是跟了奴家三年的，如今开始为窦青铜做说客了么？”
如兰微笑道：“婢子哪有资格做说客？婢子只是想薇娘子您了，就争了这份差事。”如兰着小妖变了形的发髻又说道：“看您发髻梳低了，哪里能配上您的身份？让婢子再给您重新梳一个吧。”
如兰说的很婉转，其实小妖的发髻躺在床上有些变了形、蓬松了。小妖起身到梳妆台，对着菱花铜镜照照，自然知道如兰为何要为自己梳头。如兰梳头是最好的，又详知自己的喜好。
小妖瞟一眼如兰道：“跟奴家说话用不到指山说磨，你还不是不知道奴家的性儿？……梳吧——”
如兰笑吟吟道：“还是用饭后再梳如何？要不可就凉了呢？”
小妖略一迟疑，一拍膝盖起身道：“嗨——好吧。吃个饭而已，还要用三十六计？你离开我，就只对窦青铜衷忠心耿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