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灵哭得实在太过悲伤，这一刻，她早已不顾自己一直以来维持的“仙女”形象。
鼻涕眼泪哗啦啦混在一起流下。
悲伤、后悔、委屈，数之不尽的情绪将她吞没，柯若灵身躯微微颤抖，已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这一幕若是让那些爱慕柯若灵已久的弟子们看见，只怕心都要碎了。
聂辰叹了口气，问道：“师妹是从何时入门的？”
“我……”
柯若灵虽然啜泣着，却还是回答：“已经五年了。”
“五年。”
聂辰沉声问道：“那你如今的修为又是如何？”
“凝气境……后期。”
柯若灵轻咬着牙，有些难以启齿。
以她的天分和资质，本可以到达更高的境界。
可却因为修行怠惰，如今仍然止步不前。
聂辰终于长叹一声，望着远方：“师妹可曾回想起你最初进入幽冥宗的初衷？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修行，而不应该是享受于别人的追捧。
这天下优秀的女子数不胜数，更有些人可能是你永远无法比及的。
如果你只想着依靠眼前的姿容博得眼球，便永远无法提升自己。
真正的大道，在于前行，而不在于止步。”
这一句话，仿佛忽然间刺穿了柯若灵的心。
一瞬间，她回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那时候，她一心想要踏上修行之路，却因家境贫寒而没有任何门路。
但她却没有放弃，甚至宁愿选择加入了魔门。
可进入幽冥宗之后，明明已经发现自己有着极高的修行天赋。
她却沉醉于周围人的追捧之中，忘乎了本心。
而如今，聂辰的一句话却让她将过往的一切全部回想起来。
没错，真正的大道在于前行，而不是像自己从前所做的一样止步不前。
自己这五年里，实在是错得太多了。
仿佛阳光照入心田，此时此刻，柯若灵的内心豁然开朗。
“等等！”
可忽然间，她却觉得心中一颤，回想起了之前聂辰所做的一切。
先是漠然对待自己，再是表露出对自己的毫不感兴趣，到最后，甚至还说他已经有了老婆。
这一连串表面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事情，此刻，却仿佛能够串成一条线。
聂辰师兄几乎从未出过幽冥宗，唯一见过的女子也只有清月女帝了。
清月女帝当然绝对不可能成为聂辰师兄的老婆。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
“聂辰师兄在撒谎！”
这个念头，忽然浮现在柯若灵的心中，并且怎么也挥之不去。
聂辰师兄又为何如此缜密地做出这些事情，并且对自己说出谎言？
难不成！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聂辰师兄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心结所在，并为了自己，才做出了那些事情！
原来事实竟是这样，自己，一直以来都误会聂辰师兄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现，柯若灵忽然感觉眼眶发酸，泪水仿佛就在边缘。
她受到过无数人的追捧爱慕，听过不知多少虚伪的话语。
可这一刻，柯若灵却感觉如同阳光照耀，心中温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