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将你称作女帝，可我只愿你成为一轮清月。
因为清月洒下的月光终将洒入我的心，让你的一切成为我的永远。”
“月华洒落，不及你万分之一美，这世间的一切，都只配做你的映衬。
我虽然也是那最平庸的映衬之一，可我却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追求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没错，说的就是你，清月女帝~。”
“……”
这一行行文字，虽然无比肉麻，甚至显得有些幼稚，却能让楚清月在其中感受到无比真切的真情。
女帝二字是荣耀，却也同时是负担。
多少年来，楚清月都被人视作高高在上的存在，无人敢轻易接近。
多少年来，她都是一人度过，伴着长夜入眠。
可又有几人注意到，她也只是个六百多岁的青春少女，也想着别人对自己能有除了恭敬以外的情感。
但在曾经，那一切都只是想象罢了。
直到，这封信的出现。
自己被表白了！
成为女帝前倾心于修行不问世事，成为女帝后被天下所有人所敬畏而无人敢触及的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够有这一天。
但对方可是个魔门弟子，自己又怎能轻易接受？
楚清月思潮起伏，轻抿嘴唇：
“你敢只身一人来到天云殿送这封信，知道可能发生的后果吗？”
“晚辈自然知道。”
聂辰又怎能不知道？
自己一个魔门弟子跑到正道的大本营来下战书，除了死以外还能有什么后果？
‘他明知道后果，却还是来了。’
不知不觉间，楚清月心中的防线稍有放松。
即便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她的理智却也并没有被轻易吞噬。
只是，聂辰的坦率以及敢作敢当的确打动了她。
至少可以证明，虽然身处在魔门，但聂辰并没有被魔门的糟粕所浸染。
“那，你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失败吗？”
轻启朱唇，楚清月再度问道。
失败？指的是她根本不打算理会战书吗？
聂辰心中疑惑，但很快就在对话当中找到了拍马屁的余地，于是当即带着几分悲壮之感地道：
“我也想过很可能会失败，不过，此行能够亲眼见到清月女帝一面，我就已经感到足够了。”
说完，还十分悲怆地望了一眼远方。
这看似普通，甚至带着几分客套之感的话语，传入到楚清月耳中却变得截然不一样。
‘明知道几乎一定会失败，他还是不顾自己魔门弟子的身份，只身一人来到天云殿，只为了送给我一封情书……’
一瞬间，她的内心忽然有些动摇。
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女帝之位，楚清月见过太多世态沧桑。
她也曾想过，如果自己真的将终身托付给一人的话，不一定要求对方有多么强大，亦或是有多高的修为。
只要对方的心真的足够诚挚就够了。
而此刻，聂辰的表现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奇怪，怎么清月女帝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抬起头，聂辰忽然注意到，楚清月那原本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清冷的容颜上此刻带着几分纠结之感，秋水般澄澈的剪水双眸亦是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这显然不太符合常理。
“最后一个问题，信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或者说，你真的有那么……爱我吗？”
一抹动人的霞红不经意间攀上了楚清月的脸庞，令她羞涩地赶忙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