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倒是好算计!”
刘济泓算是听明白了。
这厮看起来天真无邪,弱不禁风,妥妥的是只小狐狸!
不但算计到了他头上,还算计到了他的家人头上。
刘济泓平素里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今日里竟不知不觉的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算计了。
这等心计,难怪夏侯焱会高看他一点。
许瑾年挺直了腰杆,她眉眼清冷,眼角微微的上斜。
有一股子邪狠劲,却分明有着稳操胜券的笃定:
“定然是不会辜负刘公子,明日的此刻,定然拿了玉佩来此处见你。”
......
许瑾年的身影消失不见许久……
刘济泓还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血书。
他一个千年老狐狸,竟然在一盏茶的功夫,被人算计了?
“适才那小子说他能让许瑾年悔婚,但是黄连那小子,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
他有些稀糊……
难道是因为她一直流露出来的自信让他不知不觉的信了她?
还是一向挑剔精明的夏侯焱没有反对?
夏侯焱慵懒的一只手斜靠在椅背上,目光远眺在绿茵茵的远山,那抹身影早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他深邃的眸光滑过翱翔半空的雄鹰,若有所思。
“四王子,你觉得他能成么?”刘济泓充满期待。
夏侯焱收回目光,轻瞥了一眼刘济泓:
“你是期待他顺利进秦王府,还是顺利说服他家小姐悔婚?”
“如果我说都有呢?”刘济泓眼眸迸射几分寒意,
“夏侯音那小子得意太久了!是该灭灭他的威风了!”
“那就赌一把如何?”
刘济泓伸出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的在红木上敲着,他玉雕般的五官上,绽开一抹昳丽的笑容,
“我就赌,保你称心如意!”
“此话当真?”
刘济泓陡然抬眸,他一直将信将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靠谱的事情。
“怎么,你个千年的狐狸精,还怕自己押错宝了?”
“你如此信他?”
刘济泓错愕,嘴角弯起了玩味的弧度,
“你不怕你那暴躁的大哥,直接将他劈了?”
夏侯焱睨了他一眼,潋滟的眸子印着窗外绮丽的阳光,让他那原本俊得像画一样的面孔,更是华贵得让人不敢直视。
良久,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信他!”
见夏侯焱如此笃定,刘济泓松了一口气。
原来,自己没有押错宝?
那么,能在皇长子那里活着出来,又能砸了太子的婚姻……
想想都刺激!
他还真的是充满了期待啊!
“如果....”
刘济泓看着夏侯焱那张神人共慕的脸,先前那撮合他与许瑾年的想法,愈加强烈……
他清了清嗓子,循循善诱地说道:
“阿焱啊!其实许德锡作为两朝将军,实力真的不可小觑……”
只有在极度心虚的时候,刘济泓才婉转讨好的叫夏侯焱的小名……
唯恐一句话说不好,被他一掌拍了出去!
“然后呢?”
夏侯焱抬眸瞥了一眼刘济泓,慵懒的支了一声,言语未见喜怒。
难不成,夏侯焱了解他的想法?
刘济泓不由得大喜过望,满含笑意的看向夏侯焱,迫不及待的说道:
“不如,你去把许瑾年那丫头纳了,做个摆设的王妃?”
“摆设么?”
夏侯焱俊美无俦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瞥向刘济泓:
“阿泓啊!”
刘济泓一惊。
夏侯焱素来冷淡,何曾如此亲密的叫过他的小名?
刘济泓受宠若惊的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惊喜。
“不如你去?求了那呆头鹅,做了你的世子妃?”
夏侯焱嘴角上扬,却未见一丝笑意。
他语波平淡不惊,却刹那间点燃了刘济泓满心的恐惧:
“睿王,饶命啊!”
别说许瑾年是个草包。
就算是天下最艳丽的女子,皇家的天恩,他哪里敢碰?
刘济泓一边奔门逃逸夏侯焱扑面而来的掌风,一边忍不住想起了那小厮,一本正经的说他有办法,让他家小姐悔婚!
那么,黄连打算怎么悔婚?
他打算怎么忤逆皇恩.....
刘济泓的好奇心泛滥了!
一室安静。
茶香袅缈,茶壶的水还在滋滋地冒着水气,许瑾年那明眸皓齿的样子似乎还历历在目。
他突然觉得房间竟然有些大了......
许是那厮活灵活现的,有他在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热闹一些。
夏侯焱有些失笑。
他成长的十几个年华里,一向活的清清冷冷的,却从不觉得孤独,尤其,他是非常厌恶旁人在他的面前聒噪个不停.....
心里总觉得有有些酸涩,为什么那厮每次和他告别,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甚至连说声“再会”的话都没有?
甚至,他们骑着一匹马来的,那厮竟然也没开口,求着他再带着“他”回去?
当时他是有着期待的,期待黄连能向他开口,然而,刘济泓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立即给了那厮一匹好马,希望助他快马加鞭的实现愿望。